第九章 賣豬仔

第九章 賣豬仔

漫畫界中,馬仔未露鋒芒前,一直只得兩大天皇巨星,他們的書刊高踞銷量最高排名位置,同時受大量讀者歡迎,也曾對立,互相在文字專欄攻擊對方,亦同時擁有不少徒弟,組成班底,各自爭輝。不用多說,二者自然是黃玉郎及上官小寶了。

黃玉郎在十分貧困時與小寶相識了,二者同樣醉心漫畫,十分投契,據玉郎傳所述,相識之初,玉郎買了小寶數套稿,大家玩埋一齊,飲啤酒、食花生、捉棋、打摔角、拗手瓜,一星期癲足三晚,老友非常。

繼後,因各自立門户,在市塲上相互磨擦,終導致白熱化。小寶自評爲極之執着文字鬥爭的人,死纏爛打,勇往直前。他與旗下的門生、伙記與玉郎門了好一段日子,在八一年末,二人相約晚餐,玉郎竟提出高價招聘上官小寶,連他旗下的員工,也一拚招攬,最後,二人終於達成合作協議。上官小寶評爲漫畫界大聯結的「恶夢」便開始了!

上官小寶堂煌所述說的大聯結,在一向跟着他開山劈石的徒兒、員工們來說,確實是眞眞正正的「賣豬仔」。

爲其打江山的徒兒、員工,因爲一直在形势上與玉郎對立,不少在稿上也曾或多或少虐笑對頭公司,又或在平日指責對方公司,心理上,早已把「玉郎」視爲敵人。自己的老細,突然有一天對你說:「我已加盟對方公司了,你們可以選擇出路,但根本沒第三條路可走,想想吧!你會如何抉擇呢?」

馮志明、黄國興、趙汝德、李高等等一大羣現今舉足輕重的畫壇猛將,便是在該次事件給「賣」了過玉郎。要知道,當年壓根兒沒有另一家漫畫出版公司,員工們都是十來歲小孩子,難道他们會不簽約加盟嗎?

據聞簽約後不久,上官小寶立時在賽西湖買了一層千餘呎大屋,可惜,跟他過檔的員工,生活並非如他一般「幸運」,只是象徵式新公司把稿費提高了些少,而亦有某些主筆稿費維持不變。

劉定堅在上官小寶與玉郎的合約快将届滿時才加入玉郎,期後從不少隨小寶過檔玉郎的主筆口中,得知他們對小寶此役之賣盤,極爲反感,不少主筆更有被「出賣」的感覺,難怪唔少兄弟從此對這位一直尊敬的前輩起了反感,滿心不是。

在玉郎而言,統一天下實在有極大的潛在利益,不論在市塲控制、價格控制、質素控制、漫畫類别分配、發行折頭、印刷成本、機器投資、人才調配、市塲推廣、人才發掘…,手到拿來,任意操控。成個漫畫圈玩晒,唔掂就奇囉!

大魚食細魚,玉郎一張開口便吞掉了上官小寶的艱辛經營,隨後的數年,從小寶日後的專欄文字透露,都是不大「過瘾」,他又曾評擊公司「用一劈屎管束佢」,終於在約滿後,經多番爭議,小寶又再回復自由身,取回「李小龍」這多年老本,往外再成立八二書社。

馮志明這位當年被「賣」的小主筆,在往玉郎上班的一天的日記裡,寫着「我今天開始爲我的敵人工作」。當年少時,難免有少年的衝動,但一羣手足們像似被出賣的心情,却可從老馮的一段字裡透現出來。

經「統一大業」後,玉郎完全控制市塲,其後便有集體「簽約」事件,繼而助理們發現要晉升爲主筆,簡直「發夢」,某些主筆又「被迫」退居幕後,開始身不由己。市塲被攏斷,自然會有畸形態發展,令人婉惜!

此次「賣豬仔」事件,令新一代漫畫從業員對小寶的領導有着恐懼性的陰影,部份員工發誓不肯再替他打工,得益的,最後又是玉郎。可說是,上官小寶得了很美好的「甜頭」,但長遠看嘛,又似是得不償失了!

正在加載第十章 自由人四戰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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